“你便專心使心靜下來就好，若是有用……”說到這裏，慕辰突然停住看了一眼沫離，“你知道會有什麽結果嗎？”

沫離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，大笑起來，“當然知道啊，不過是要一直待在這冰室裏罷了。”

看到沫離如此淡然，慕辰第一次產出自己不愧為神的念頭，“好，那你有事喚我就好。”

“嗯。”沫離點頭，隨後便規規矩矩地坐在冰床上，閉起雙眼。

沫離只覺得自己來到了一片荒闊的冰原，這裏只有連綿不斷的冰山和一望無際的冰原。

沫離赤腳踏在這些冰上，覺得心異常平靜。走了不遠的距離，沫離只覺得自己看不到其他人了，竟是覺得有些興奮。

“冰室是沒用的。”上清的聲音突然出現，“你以為魔性這麽好控制？”

“不賭一下怎麽知道？”沫離淡笑。

“不好控制，但我相信會有人可以做到。”上清直言。

沫離聽到這話後一下子就笑了，然後雙眼充滿自信的光芒，“那可能就是我。”

“好，按照賭約，我不會插手此事。但看你們的進度，我不得不急。”上清捋了捋自己的胡子。

“那你說想要如何？”沫離很好奇創世神待會兒會提出什麽條件。金銀什麽的對沫離完全沒有吸引力，而至於其他，沫似乎也沒什麽可以讓她感興趣的。

上清臉上露出一絲狡猾，“不如我促發你體內的魔性如何？這樣速度上也快，也算是遵守了賭約。”

“不好。”沫離直接拒絕。

上清搖了搖頭，便消失了，沫離也從冰原中回到現實。

“如何？”慕辰見她睜開眼睛急忙上前。

沫離搖了搖頭，“還是有雜念，而且也確實不能壓制魔性增長”。

慕辰抿唇，仔細思考下一步的做法。

與之相比，沫離便顯得輕松許多，“那便說明再過不久我就要成為過街老鼠了！這下可能真的會家喻戶曉了。”

慕辰瞪了她一眼，沫離自小便想著有一天可以讓六界都知道自己的名字。只是沒有想到，竟是臭名昭著。

“上神師父，這下可真是讓你蒙羞了。”沫離看著他，語氣裏和眼神裏滿滿的都是愧疚之意。

“傻孩子，你永遠是我的驕傲。”慕辰拍她的頭，“只要你心中有善，那你便不是罪大惡極。”

見沫離有些楞住，慕辰又加了句，“我相信你。”

沫離聽到這話真的是無比激動，“嗯，我會的！”

幾日裏，沫離一直待在神界，將她小時候喜歡的地方又游玩一遍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這一次有慕辰全程陪同。

無論沫離去哪，慕辰都會陪著她。因為沫離的精神越來越差了，有時經常雙眼無神，陷入恍惚。

最嚴重的一次是沫離直接昏倒，然後猛地坐起，將藏書閣鬧得極為淩亂。

沫離雖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，但也知道自己可以說是失去了意識，每每醒來，都會焦急地將慕辰打量一遍，唯恐傷到他。

“這幾日，我看能明顯感覺到體內魔性的增強。”沫離道。

“嗯。”

“我……可能就要犯下過錯了。”沫離垂眸，語氣裏滿是委屈，很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。

事實上，在慕辰的眼裏，她確實是個孩子，一直都是，不曾改變，不會改變。

“相信自己可以控制，若是你真的罪孽深重……那我便會直接了結你。”慕辰沈聲說道。

沫離聽後沈重地點了點頭，隨後腦海中突然想起和創世神的賭約。

“若是我賭約輸了，那你也要神殞。”沫離低頭，不敢看向他。

“我知道。”慕辰輕聲道，沒有一絲怪罪於她的意思。

“我想我之前之所以感受到神殞的預兆是對的，但因為有你一直在身邊，我的力量得到改善咦平衡，所以才沒有殞去。”慕辰頗為認真地看著她的雙眼，“所以，若不是不是你，我根本不會還站在這裏。”

沫離聽慕辰這麽說微微一楞，她從未想到這點。

“可是……”沫離剛想要說什麽，慕辰便立刻打斷。

“你只需要相信，你會好好的，這個賭約你不會輸！”慕辰底氣十足地同她說道。

沫離自然把這當做是安慰，畢竟慕辰可是說了的，若是罪孽深重，他會親手了解。

在預測到的未來裏，她可是殺了幾條街的凡人……這罪孽，算是極重的了。

“嗯。”沫離悶聲答道，然後便將自己關在了冰室。

想來，她魔性完全激發應當就是這兩日了。只是不知道，魔性完全激發的她會變得如何？聽創世神說，會完全感情用事，沒有理性。

一個人沒了理性只有感情時，肯定會做出一些令人無法理解的事情。而對沫離來說，她做出的恐怕是六界都無法接收。

冰室裏，沫離正日坐在冰床上打坐，回想著往日的點點滴滴，倒也不算無聊。

而神殿裏的慕辰則是異常操心。

身為他慕辰的徒弟，他自然不會讓她受委屈。而且對於醉清風的話他雖是有些質疑，但也是有些相信的。更何況，懸在的他似乎真的動情了。

“真的可以一試嗎？”慕辰雙手背在後面，看著冰室的方向自問一句。

自從他知道醉清風拿出的盒子是沫離的三魂三魄後，一個大膽的想法便從他的腦海中產生。

只是，這個風險實在是太大了。若是成功了，自然是皆大歡喜。但若是失敗，那結果真是……慕辰想想都覺得有些可怕。

沫離坐在冰室裏感受著時間一點一點地流失，體內的魔性一點點增強，只覺得心中有些發慌，似乎在等著末日的到臨一樣。

“應該快了吧。”每當沫離有一點空閑的時間，這個念頭便會出現在她的腦海中。

只能說，等待末日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。

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就會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，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就被告知雙手沾滿鮮血，甚至不知道自己會以怎樣的方式死去。

……

這一切對沫離來說實在是煎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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